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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听茶马古道那寂寞的马铃声

2021-03-13 访问量: 14 茶礼仪网

从成都出发的时候,我在背包上系了一只马铃。这只被岁月打磨得光溜圆润、散发出金属光泽的马铃,是2001年我在拉萨八角街的小摊上,从一大堆纷繁的纪念品中发现的。它的声音脆彻绕梁,可以传得很远、回味很久。当年,它一定曾被悬挂在某匹马的脖子上,伴它和它的主人走过一程一程、一年一年。有可能,就走在这条我要重访的茶马古道上。

边茶的核心——蒙山

在四川,专销藏地的边茶有西路和南路之分:清乾隆年间,规定雅安、名山、天全一带所产茶专销西藏,为“南路边茶”;灌县(今都江堰市)、崇庆(今崇州市)、大邑等地所产则销至川西北的阿坝一带,称“西路边茶”。南路边茶的地位尤为重要,我准备造访的正是这条古道。

古道的东端,是边茶的源头雅安。雅安茶乡的核心,是名山县的蒙山。蒙山产茶历史悠久,名声显赫。名山素来是四川第一产茶大县,也是最主要的边茶产区。资料数据显示:名山县6万户农家,有4.7万茶农,15万亩茶园,且还在逐年递增。

潮湿云雨的气候适合茶的生长。我去蒙山的那天正是茶喜欢的这种天气。一路上山,一带带修剪整齐的茶树如巨大的蛇阵在山间蜿蜒起伏。满目翠色,鸟鸣声碎,烟云游动之间,茶的清香从叶丛中最嫩最碧的那些枝叶上氤氲出来,整座茶山暗香浮动,滋润、清新、空灵。茶农说,蒙山最好的时候是“清明时节雨纷纷”时,茶山新绿,满山的茶农忙着采摘春茶,家家户户在家庭作坊中加工炒制茶叶,一派生机。这时的茶叶,汲取了一冬的天地之气,是一年中最好的茶。

天全的超级背夫

7月,我去蒙山的时候,蒙山正为打造茶文化圣山而大兴土木。运送建材的民工们背着沉重的砖头走在茶园之间的山道上,恍惚之间,我似乎看见了古道上背着高大茶包的背夫。他们的方式何其相像,半个多世纪过去了,古道沉寂了,但古老的生存方式依然保留着线索。“历史隐蔽在生活里,也显现在生活里。”走在古道上,我时常想起这句话。

从重庆的棒棒军到四川抬滑竿的轿夫和大巴山区用背篓运送一切的山民,四川人善于负重行进的特点也在当年茶马古道的背夫身上得到体现。四川人多、劳动力廉价,善于背负;缺少善于在山地间行走的骡马,二郎山一带的险要地势也不适合骡马……多样因素决定了四川背夫的产生。在多条茶马古道上,背夫是四川雅安到康定段所特有的一种现象。

天全是离雅安最近的山区县,也是茶马古道向西延伸必经的第一个县,天全人能吃苦,熟悉险恶的二郎山山道,当年四川的背夫中,以天全人为最多。今天,在天全至二郎山隧道之间的甘溪坡、碉门、水獭坪、新沟一带,被川藏公路所截断的古道仍一段段残留在山间,古道上的一个个驿站(村寨)仍保留着古朴的面貌,村寨里仍可以寻访到年迈的背夫

消失的康定驿站

康定是川藏茶马古道上最大的交易中心。在这里,背夫们将茶包卖给锅庄老板,锅庄老板再转手给马帮商队。背夫和马帮在这里相遇,汉藏文化在这里碰撞,康定因背夫和马帮的往来不绝而繁荣。

天全老背夫李忠全对当时的康定的繁华记忆犹新:“锅庄多,挤满骡马和商人,在锅庄歇一夜要400钱,就是一碗面的钱。烟馆多,还有电灯、电影。”

更为简练形象的是历史学家任乃强先生对清代康定的描述:“昔明正土司盛时,炉城俨如国都,各方土酋纳贡之使,应差之役,与部落茶商,四时辐辏,骡马络绎,珍宝荟萃。凡其大臣所居,即为驮商集息之所,称为锅庄,共48家。最大有8家,称八大锅庄。有瓦斯碉者,锅庄之巨擘也。碉在二水汇流之处,建筑之丽,积蓄之富,并推炉城第一。”

德格 桥的那边是西藏

出康定后,骡马成为运送茶叶的交通工具,茶马古道名副其实。古道的线路基本上和现在的川藏线一致。行驶在川藏线上,我总会想象车轮下的柏油路上,曾经行进着如何浩荡的马帮商队。

有时候,在车上能看见路边的一段段古道,偶尔有赶着牦牛转场的牧民走在上面,但总的说来,这条路寂寞荒凉了。而一些散落在崇山峻岭、远离公路的古道,已经慢慢被山林或荒原所湮没,不露痕迹。

和川藏线一样,古道也在新都桥兵分两路:南路称作“官道”、“大道”,因为除了茶叶贸易,朝廷大臣、戍边将士也走此道;北路称作“商道”、“牦牛道”,是汉茶入藏的主通道,更多地与茶马贸易联系在一起,也是我选择的路线。

“宁可三日无盐,不可一日无茶”、“喝上一碗茶,可以翻三座大山”(德格谚语),对藏人来说,茶的重要不言而喻。但现在,随着蔬菜、水果、花茶的日益丰富,藏民对边茶的消耗量也就相对减少了。炉霍县宗塔乡的书记一家三口,一条20斤的边茶可以吃7个月左右。我看见他家里堆放着七八条茶,算下来要好几年才能吃完,但书记说吃不了那么久,因为要送亲戚,还要进贡给寺庙。书记还说,这里最好的边茶叫金尖茶,48元一条,普通茶28元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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