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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饮茶图

2021-03-13 访问量: 25 茶礼仪网

北京人爱喝茶。

老北京人更爱喝茶。曾有一个历史阶段,人们喝茶像吃饭一样重要甚至比吃饭还重要。直到今天,茶,仍是人们生活中离不开的热饮,并是人际交往中的一种礼仪。

北京人喝茶有讲头,一为品,二为饮,三为喝。

品,是门艺术。既不是口渴的生理需要,也不是交际礼仪的应酬,而是一种赏析,一种美感享受,一种风雅脱俗之之举。北京民俗专家金受申先生曾大略介绍过品茶的讲究。“善于品茶。要讲究五个方面:第一必须备有许多茶壶茶杯。壶如酒壶,杯如酒杯。只求尝试其味,借以观赏环境物事的,如清风、明月、松吟、竹韵、梅开、雪霁……并不在求解渴,所以茶具宜小。第二须讲蓄水。什么是惠山泉水,哪个是扬子江心水,还有初次雪水,梅花上雪水,三伏雨水……何种须现汲现饮,何种须蓄之隔年,何种须埋藏地下,何种必须摇动,何种切忌摇动,都有一定的道理。第三须讲茶叶。何谓‘旗’,何谓‘枪’,何种须‘明前’,何种须‘雨前’,何地产名茶,都蓄之在心,藏之在箧,遇有哪种环境,应以哪种水烹哪种茶,都是一毫不爽的。至于所谓‘红绿花茶’,‘西湖龙井’之类,只是平庸的俗晶,尤以‘茉莉双窨’,是被品茶者嗤之以鼻的。第四须讲烹茶煮水的工夫。何种火候一丝不许稍差。大致是:‘一煮如蟹眼’,指其水面生泡而言,‘二煮如松涛’,指其水沸之声而言。水不及沸不能饮,太沸失其水味、败其茶香,功;不能饮。至于哪种水用哪种柴来烧,也是有相当研究的。第五须讲品茶的功夫。茶初品尝,即知其为某种茶叶,再则闭目仔细品尝,即知其水质高下,且以名茶赏名景,然后茶道尚矣!”(金受申《老北京的生活》)后来,品茶传到日本,形成了人家的一门喝文化艺术——茶道,但与中国的茶道相比,仅为皮毛焉。

饮,此词在目前北京语言中,是为文词儿,一个文雅的字眼。不以解渴为目的,而是以礼节形式为尚。譬如,到人家里做客,主人将本已洁净的茶具,再礼节性地冲烫一下,沏上香茶,倾至杯中,双手递送。客人亦双手接过,主人再自斟一杯,双方就坐,边饮边谈,其情融融。再如,约几位至亲好友至风景绝妙处,沏一壶香茗,凭栏而坐,极目远景近物,手边茶水飘香,其境优雅闲致,乐在其中矣。又如,谒见上司、上级或参加某一情调高雅的聚会、会议,每人盖杯一只,其间,偶啜一口,不失体统,又是礼节性的表示,充分体现了茶礼貌。凡此种种的饮,茶叶必须是大众化茶叶的中上品。《红楼梦》妙玉在众人乱哄哄的当儿,将宝钗、黛玉二人唤到另一间静室,另备茶具,请二人单饮雅茗时,发表了一篇妙辞:“一杯为品,二杯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饮驴了。”她这里也用到了“饮”字,但却是饮牲口的饮字。北京这个饮字有两个读音,一为饮驴的饮(印),一为人饮茶的饮(引)。这有两个读音的饮字,当年是仅有一个饮驴的饮音,还是妙五只用了饮牲口的饮字音而未用饮茶的饮字音,我们不甚知之,故不敢妄加揣测。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妙玉认为少饮品茶是高雅举止,而驴饮则是为雅人名士所不屑的。

喝,是北京话中一个通俗的字眼。谈到喝茶,也是一种大众化的通俗热饮,是为了解决口渴的生理需要和某种场合消磨时光的辅助品。过去,老百姓家里很少有暖瓶的,现喝现烧。一大铁壶的水烧开了,提起,往地下浇几下,发出的是“噗噗”声,则表明水开了。高举铁壶将滚开的沸水直泻而入,冲进大瓷茶壶里,盖上盖儿,闷一会儿。喝的时候,把水倒出一茶缸子,再倒回去,砸一砸,让茶味更浓更酽一些,才喝第一碗。后来有了暖瓶后,便直接用暖瓶水泡茶、续水。但喝的程序仍不变。此种喝茶法的人,一般都是久居北京的从事体力劳动的大众人物。他们在外劳动一天,又累又乏,回家吃罢饭,总要沏一茶壶水解渴解乏去油腻,或在家一个人自斟自饮,或端着壶到当院当街,与老哥儿们下下棋,侃侃大山,无疑也是劳动后的一种享受。这种喝茶方法,往往不求有多大味,但一定要求有较深的颜色。

北京人品茶、饮茶、喝茶,主要是喝哪种茶呢?

就公、私用茶的绝对数来讲,主要是茉莉花茶。何渭茉莉花茶?就是把整朵整朵浓郁的鲜茉莉花掺进绿茶中,经过窨熏后,使茶”十熏染上浓烈的茉莉花香,这种茶叶就叫茉莉花茶。由于茶叶香浓,过上的北京茶客义把它叫做香片,或香片茶。

茶,本应以白身的淡雅清馨取胜,为什么要掺杂其他植物而改变天然茶香呢?这是北京水土的原因。北京过去饮用井水,大部分地区水质不好,有苦涩味。人们为了压住水涩,不得不借用花香。喧宾夺主,花香反而胜过了茶香。这也是一方水土养—方人,北京的水质养成了北京人喜欢喝茉莉花茶的习惯。

茉莉花茶的制作,有在南方进货前,就已由当地加工完毕,进京就可以直接饮用的。也有的将绿茶运进北京后,由茶庄茶叶店自己掺花制成茉莉花茶的。自制茉莉花茶,使用的是丰台黄土岗的茉莉。民国时,茉莉花按花朵计价,每百朵茉莉鲜花曾售价大洋八角钱,其价相当昂贵。

北京民族多,各族人虽然都饮茶,但由于民族习惯不同,在饮茶上也有自己的特点。例如回族,除了饮茉莉花茶外,还喜欢饮用本民族的一种叫三泡台的茶。制作方法很讲究,用盖碗一只,放进少许茶叶,两个干枣,两只桂圆,几粒枸杞,再放进些许冰糖或白糖,用开水沏上,泡一会儿饮用,别有风味。

早年间,京畿人家还自制各种果叶的土茶。制作方法简单。将果叶先用大铁锅蒸熟,取出,揉碎。用这种方法可以制出枣叶、杏叶、柿叶、苹果叶、蔷薇花叶茶,沏水饮之,很有田风野味。还有一种更简便的枣茶制作。把几颗干的大红枣扔进火盆或灶坑里烧糊以后,取出来当茶饮,那水里带有枣的焦香和甜味,名字就唤作“枣儿茶”。以上这两种土茶,是过去贫苦人家的代饮“茶水”。

另外,还有几种清毒败火的药茶,如菊花茶、金银花。

当然,无论是哪一种茶,都必须要用沸水,倘若用凉水,那就应了北京人的一句歇后语:凉水沏茶—一泡啦,意指干活磨洋工、泡汤、不卖力气。

谈到喝茶,就不能不谈到老北京的茶馆。

老北京的茶馆曾经大红大紫过,谈到这一现象的出现,金受申先生将缘由说得很透彻:“八旗二十四固山,内务府三旗、三山两火、仓库两面,按月整包关钱粮,按季整车拉俸米。家有余粮,人无菜色,除去虫鱼狗马、鹰鹘骆驼的玩好外,不上茶馆去哪里消遣?于是大茶馆便发达起来。”由此可见,北京茶馆业的兴起与繁荣是由这一帮有钱兼有闲的阶层哄抬起来的。直至这——阶层没落时,尽管有时穷得明天的“嚼鬼儿”还没着落,今天也得先在茶馆泡一天。这就是前面说的喝茶比吃饭还重要的情况。

北京大略有茶馆(包括茶楼)、露天茶棚两种。

茶馆与茶楼除规模及经营特色略有区别外,都是有一定建筑场地及设施,除饮茶外,茶客还可以在内买到点心、小吃、酒饭等。甚至可以欣赏到评书、相声、弹唱等曲艺娱乐节目。茶客们还可以根据自身需要在茶馆里海阔天空聊天、扳杠、吹牛,可以谈生意化解矛盾,求职业找工作。总之,北京的茶馆曾经是人们的一个休息场所、社会交际场所和无所事事消磨时光的场所。

什刹海畔,曾有个茶楼,主人姓杨,人们就借当时京剧、名角杨小楼之名,称茶楼为杨小楼。那位先被慈禧相中,尊为王储大阿哥,后又被慈禧赶出宫的溥携,因挥霍无度迷恋酒色,且又无谋生手段,最后穷途潦倒后,就是在这座小茶楼里消磨掉自己生命中的余时的。

茶棚、茶摊则是在街头或庙会摆的一种简单而大众化的饮水站,收费低廉。人们走道累了,逛庙会时间长了,随时可以坐进去,花上几枚铜子,来碗大碗茶喝,那大碗相当可观,如人吃饭的大饭碗,以碗计价,而非茶馆的以壶计算。

说到这儿,北京的一种野茶馆不能不提,这是在郊垌野外设的一种简陋的带有乡村野味的茶馆。当时北京各城门外,凡风景优美、人们常去的地方,常常有这种野茶馆存在。在北京有名气的是东便门外通惠河二闸上的野茶馆。

茶馆临河,以芦苇席为棚顶,石头为桌凳,四围圈上篱笆,种上几株牵牛花,蔓绕篱笆姹紫嫣红,如同一领花障,人就称其茶馆为花障茶馆。茶客饮茶花障内,舟舫滑过案头,轻风掠拂芦花,秸槔竖于林中,犹如身置江南水乡。

二闸的茶馆著名,以致在通惠河两岸流传下这样一句话,叫作“要喝茶上二闸,要吃饭上高碑店。”

此外北京还有一种清茶老会,是花会的一种。每年妙峰山等处娘娘庙开庙时,各档花会要赶会去。清茶老会便在队伍途经的道旁古庙里或临时搭棚,摆上造型精美的特制的下盛火炭上盛水的大铜壶,烧制茶水,免费供应给花会成员和香客们饮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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